2013年6月13日星期四

六四~廿四前與後


這廿四年來的堅持, 是甚麼使然? 我堅信是良知
這年悼念前後的風波, 既傷心亦擔心。從前為無辜死去的人悼念, 是毫無爭議性的, 到了今天, 居然有人會打著所謂的本土理論, 叫人不要再參與六四悼念。先不去評論那本土理論的可行性或對與錯, 我只覺得, 廿四年前, 全港市民都經歷過那份悲壯, 都為那些抱有理想的學生人民流過淚, 何以到了今天因為一個甚麼本土區隔, 就將當年的犧牲者稱之為 「你死你事」? 告訴我, 這不是冷血是甚麼? 或許你可解釋為不滿支聯會每年重複悼念方法, 你也可說成不想被支聯會中人騙選票, 可我在當晚見到更多的是支聯會的反對者在維園的入口抽水我不想理會這些是非, 我去, 我只為我本人, 心裏永不磨滅的傷口。


之前擔心會受到本土論的影響參與人數, 可我在大約六點十五分到達銅鑼灣, 人頭湧湧, 心中高興還是有很多香港人願意承傳這份學運精神下去。誠如我所說, 一出地鐵站, 就見到不再是人民力量的黃洋達利用大聲公扯破喉嚨叫人杯葛六四晚會, 如果他不是政治投機者, 就一定患了嚴重失憶症, 把去年慷慨激昂悲憤的平反六四言論忘得一乾二淨。銅鑼灣地帶外一片行人路及馬路已經被各政黨, 組織設滿了街站, 其中學民思潮設於恆隆中心對出, 我很欣賞這班中學生, 他們的勇氣與理念一直是我所欣賞的, 在香港這奇怪得近乎病態的教育制度裏, 能有一班這樣無畏無懼, 有理念有實踐的中學生, 能不欣賞嗎


我大概六時五十分到達維園音樂亭, 先在神師帶領下, 作一個大概四十五分鐘的祈禱會, 之後跟隨大隊遊行至維園草地(本人是非常想進入硬地足球場的, 但每年參與了祈禱會後都太遲了), 坐下等待著晚會開始。相約好與沒有相約好的朋友都出現了, 有能見到面的, 有只見背影的, 有在whatsapp中報料的, 也有只在facebook中看到post相的, 我慶幸有這麼一班朋友一起堅持。


晚會快要開始時, 我想還不到八點, 雨開始下了, 起初我還不想開傘, 但越下越大, 只能開傘站著, 不到三十秒, 雨傾盤而下, 由於站著的是草地, 很快就變成一片泥濘。突然, 電視螢幕沒了, 在之後不到幾秒, 聲音也沒了, 大家嘩了一聲, 但仍然留守原地。雨一直下個不停, 大的程度是可以完全遮蔽附近的大廈, 就像大盤大盤冷水照頭淋, 還要是持續的淋。我見沒事可做, 手上又帶著唸珠, 提議友人一起唸一端玫瑰經, 在滂沱大雨中, 此情此景, 真的很世青feel。雨並沒有停下或減弱, 聲畫亦沒有恢復過來, 開始有人離開, 友人提議走過去足球場看看, 原來足球場的人並沒有因暴雨減退了多少, 我們在足球場的外圍站了很久, 確曾有一刻想過走人, 但友人的堅持和人群裏自發性的叫喊, 讓我還是留下來, 在沒有聲畫的情況下, 有些人自發叫口號, 有些人安靜的等待, 有些人想盡辦法走往前台, 當然都有些人會離開, 與此同時, 其實也不停有剛收工的市民從銅鑼灣入口等待入場。這各式各樣的堅持, 身處其中, 真的莫名感動。在沒有聲畫之下, 等候了大概半個多小時, 恢復了部分聲音, 身在後方的我, 只能聽到微弱的聲音, 完成了簡單悼念後, 聲音又沒了, 再之後又等了些許時間, 再次聽到聲音時, 已是宣布大會結束了。

徐徐跟著蠕動的人群, 慢慢地, 我們走到台前, 這時雨停了, 反而人群不想就此散去。
回家路上, 感慨良多。是甚麼促使這十幾萬人年復年的堅持下去? 是甚麼驅使這十幾萬人冒著暴風雨也不願走? 我不相信是純粹的為自我感覺良好, 更不會幼稚得以為參加了六四晚會就已經成功對抗了中共。我問我自己, 為何堅持了這些年? 因為, 香港是唯一可以在中國土地中公開大型悼念六四的地方, 中共想我們忘記, 清洗我們的記憶, 我們更要每年牢牢記著, 還要承傳下去, 直到看到平反的一天。



回到家裏, 再次查看facebook及新聞的報導, 這十五萬人的堅持被城邦論發起者陳雲形容為大雨淋邪神, 出年五雷劈祭壇, 再之後一日, 李旺陽被自殺一週年, 這位 學者又發表甚麼 你與李旺陽好親嗎?你真的好有感觸吧?這麼久,還攬住他的吊頸屍首,令他不能解下來。又認為悼念的人是假惺惺等等等等…. 我不想去猜測他此等言論是真心或是如他的支持者所說的是想用激進的講法引起公眾討論, 只是有一個感覺, ‘? 人講的嗎?’  
, , 我們的敵人是中共, 不是陳雲

但我只是想講, 任憑你是何等學者, 受過多少高等教育, 發表過幾多偉大的學術論文, 涼薄就是涼薄, 冷血就是冷血, 剋人憎就是剋人憎
我也只是想講, 平反六四, 追究屠城責任, 雷若真的劈下, 我是會一直堅持下去的。